这只是一场大雨滂沱,猝不及防且披头盖面。王也站在阶梯上,撑着一把伞。
“下雨呢。”话语里是叹息与劝诫,但他没有走下台阶给千里奔赴的来人撑一把伞。
诸葛青低着头,湿透了的发滴着刺骨冷的水滴。从九万英尺坠落的雨滴砸在肩上,后背,或者还有心脏。全是淤青的疼痛。但又似乎没什么好说的痛。他抬起头。遥遥远望从来碰不到的人,轻轻的笑。像是在唱一首悠久的童谣,年幼的孩童还没学会怎么流泪,也不知道这是疼痛。
“没事啊。”诸葛青抬起手,向王也。
你要握住我的手吗?
“会感冒的。”王也顿了顿,捏住伞柄的手指关节也许只是因为天寒而泛起青白,“回去。诸葛青。”
我会走的。真的。
“王也。”王也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眼眸。比一切星辰还要灼目,穿过了冰川深海,抱着不该有的一腔赤忱,成为了深夜里一轮不该出现的红日,燃烧殆尽一切。
“我走了。”
转身利落。就如走来八千里路的决然。他是谁啊?诸葛青。这三个字就不该对任何人低头。如果你不要我,那我就走了。真走了。不回头的。
诸葛青缓了一步,没转身,只是轻轻的如同他的微笑,如同这场将停的雨,开口。
“我爱你的。”
雨后初阳乍破阴云,雨水淅沥挂落在枝叶滚落下一场遗忘掉的梦。
所以。我不爱你了。
“走了。”